小談.林志炫與林氏唱訣 ── 以〈御龍銘千古〉為例



歲月淘去英雄,但英雄,卻仍活在歲月中。
是徒然,抑或必然;是宿命,還是天命?
如果,循環般的結局早已註定,
何妨執起纓槍,策馬奔入紛亂的烽火?
自古豪情多了然,一嘯逐鹿成丹青。
若江流不曾悲嘆,
千里馳騁,可又遺憾?



  用一種淡然而淒冷的筆調,騰訊找來林小炫為【御龍在天】唱主題曲。就商業事實來看,這是【我是歌手】與〈煙花易冷〉所產生的化學效應;但,即便單純只論曲風和難度,在我有限的視野裡,這首歌大概也只有林志炫有辦法處理。

  儘管,這首歌最難也最需要修為的地方 ── 副歌第一句,正好直擊林家唱訣唯一的縫隙,硬生生卡進真音不夠高、假音未能滿的轉折穴;而在這種音高之下,「有」字後面接的「繁花」、「銀槍」、「鏡花」、「青龍」等字,對林氏的咬字及發聲方式而言,也幾乎都因為字音和聲調的緣故,癱掉了鼻咽間一大半的共鳴力量......。

  不同於念讀,在以高音行進的歌唱狀態下,像林氏功法這類在鼻腔與顱腔間擠進力量、振出聲音的方式,最不容易處理的,就是低音喉音字與高音鼻音字的轉接。無奈,這首歌剛好就在這種最尷尬的地方,要求演唱者完成「高速轉換」和「拔高轉換」這兩件最困難的事.......。

  以林家唱訣一貫的處理方式來說,這種時候,通常會直接切進假音,用氣音發聲的方法把字聲擠出來;但問題是,這首歌的歌詞,在這個位置上的字,除了「青」以外,幾乎都是會把人逼瘋的東西!「繁」與「銀」,是甚難表現的二聲字;雖然四聲的「鏡」有比較好發力,但喉音轉鼻音這個一直都還存在的銜接問題,終究還是混成一個棘手的麻煩......。

  根據我的體認和理解,到了這個地步,林氏功法會一律採某種釜底抽薪的技巧來解決問題。那就是 ── 順著音階爬高和字聲推送的機會,在發力之間,把所有卡在尷尬位置上的文字「都唱成一聲」。換言之,「繁」會變成「番」,「銀」和「鏡」,則會變成「英(ㄥ音比較靠鼻咽發音,比較好唱)」和「驚」。說到底,也真的只有這樣,才能在不破壞發聲位置與共鳴方式的前提之下,同時解決前面講的所有問題......。

  一直有人問我,為什麼林志炫的咬字那麼特別。藉這個機會告訴大家,很多時候,其實不是歌手故意要那樣咬,而是他所慣用的發聲方式和共鳴位置,會直接連動他對於「唱成字聲」、「唱出字音」這兩個動作的處理。就事實而言,一般常用來形容歌手的「風格」、「味道」、「感覺」、「特色」等相對抽象的詞彙,其實便是在這樣的基礎之上,由人聲和曲風、曲式、旋律、節奏等變因所交融混成的結果。

  我相信,應該有很多愛唱歌的人發現了。這其中,還有個極度重要,但又總是會被忽略的元素還沒被點出來。是的,那就是每首作品的靈魂因子 ── 歌詞。根據上面的分析,如果歌手的發聲方式、共鳴位置和文字讀音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相互關係,那,所謂「風格」和「特色」的形成,又怎麼可能和他「唱什麼字」、「適合唱哪些字」沒有關係呢?更別說,歌詞本身,還肩負著產生意境、構成氛圍的重要任務。這就是為什麼〈煙花易冷〉會爆炸適合林志炫的原因。

  以這首歌和〈煙花易冷〉對比,在我眼裡,林志炫其實一直都不是能被歸類為適合中國風的歌手。雖然〈煙花易冷〉弄哭了包括我在內的千萬人,但追根究柢,真正適合林志炫的,其實是那首歌的曲式、旋律、節奏,以及將這些作為基底,由適合他唱的文字、適合他詮釋的意境、適合他表現的氛圍,所交錯出來的絕妙平衡。相較之下,這首歌與阿炫之間,就顯得有點說不上來的若即若離。為什麼呢?明明一樣是淒涼,一樣有各種飄風落花的感嘆啊?因為,林志炫雖然確實是歌手界的絕世名刃,但他的歌聲裡,沒有干戈刃口的鋒芒,更沒有烽火連天的豪氣干雲。

  這種淒涼,一如書生讀史的感懷及遙想;但扛著殘刀,面上曾有血傷的淒涼,卻是只屬於前線的滄桑......。

  哈,一不小心哈啦太多了。總之,阿炫大哥,不管對岸同胞有沒有刻意想弄死外星高手的用心,對你這種高手來說,竟然還有這麼不好賺的錢,真的,辛苦你了!啾咪!XD





御龍銘千古

作曲:苟音、張可哥 (The One Studio)
作詞:賀小桐 (The One Studio)
演唱:林志炫

長纓一字花半袖 沾衣含淚醉釵頭
蓮熏三葉暗波愁 花自飄零水自流
烈火旌旗一應滄波三千里
回頭顧曲天下英雄複更名
江流石不轉 多少遺恨隨風去
亂世重演乾坤鬥轉任我行

哪有繁花美酒能融解 這陰鬱的天空
別顫抖 聽那肅殺的戰吼
唯有銀槍白馬可破開 這千秋的悲夢
江山易改何妨成英雄?

飛燕臨池雲影透 歲月摧鋒斷吳鉤
王擒牧野江敗走 陰平曾表護橋頭
烈火旌旗一應滄波三千里
回頭顧曲天下英雄複更名
江流石不轉 多少遺恨隨風去
亂世重演乾坤鬥轉任我行

哪有鏡花水月能撫平 這歷史的傷痛
驚回首 聽那肅殺的戰吼
唯有青龍偃月可降服 那騰空的巨龍
江山易改何妨成英雄?

哪有鏡花水月能撫平 這歷史的傷痛
驚回首 聽那肅殺的戰吼
唯有青龍偃月可降服 那騰空的巨龍
江山易改何妨成英雄?

江山易改何妨成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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